艺术家储小龙第十四届全国辣椒产业大会呈现“访辣记”

展览海报

艺术家储小龙

2019年9月，第四届柘城辣椒文化节和第十四届全国辣椒产业大会都在河南柘城举行。艺术家储小龙带来了主题为“访辣记”的展览。展览主要分为主要两大块，一部分是海报和二十多幅有辣椒元素的喷漆作品，另一部分是在展场以及辣椒节其他区域的行为作品《捣·柘城》。

因为我的孤陋寡闻，以前从没听说过柘城这个地方，更是因为我的学识浅薄，并不知道“柘”音同“这”，开始一直把“柘”当“拓”来念。知道柘城的辣椒节是一个月前，在遵义认识的几个朋友也给我说过九月初柘城有辣椒节。只要听说哪个地方有和辣椒相关的活动我还是很乐意去看看的。九月份的第四届柘城辣椒文化节和第十四届全国辣椒产业大会都在柘城举行，所以这一段时间的柘城很多地方都张贴悬挂着各种与之相关的横幅、标语牌。“大美柘城，椒香天下。”“一日柘城行，一生辣椒情。”“柘城三樱椒，舌尖好味道。”“三樱椒之乡”“中国辣椒第一县”等等。

展览现场

今年五月份经河南省专项评估，柘城正式退出了贫困县的序列。这是一个总面积和人口都很大的县城，虽然大多数人并不是靠辣椒脱贫致富的，但辣椒产业的发展确实帮助了一部分农民收入增长了。百万人口的县城，四十万亩的辣椒种植面积，有十五万人从事着和辣椒相关的工作。在田间采访种植户和采摘辣椒的农人得知现在主要是承包土地种植方式，因为仅依靠小面积的种植一年下来各种费用、人力的投入几乎赚不了多少钱，遇到天旱雨涝更是无望回本。今年干旱，果形与往年相比普遍较小，优质中心果不多。此外，辣农还在辣椒间隙套种草莓、中药，以达到最大限度的土地利用率。附近的牛城乡单桥种植基地的面积几片地加起来确实可以达到千亩以上。以中年妇女和老人为主的采摘小分队都带着遮阳帽忙碌着。几位老爷爷老奶奶基本都是得坐着小板凳采摘，说自己手脚没有年轻人麻利，一天下来能采摘差不多五六十斤，年轻人每天可以采摘上百斤。这样的有比较好的田间管理系统的亩产可以达到五百斤以上。柘城作为一个辣椒集散地，极大的方便了各个商户间的供需。目前的辣椒大市场周围还在不断扩建中的场地未来会更大的满足发展的需求。

部分参展作品

在柘城除了和辣农、商户有一些采访、交流，继续我的《访辣记》的写作素材积累之外，仍然会带一些我创作的艺术作品在当地做一个“麻雀展”，画展规模也确实蛮小，但还是认真的做了海报，把组委会给的场地收拾了一下，布展尽量避免繁芜的装饰。主要两大块，一部分是海报和二十多幅有辣椒元素的喷漆作品，另一部分是在展场以及辣椒节其他区域的行为作品《捣·柘城》。和千树园广场的文艺演出、辣椒种植基地相比，我所在的辣椒大市场显得人气低迷，看我的展览的人更是少的可怜。大家普遍对某个会某个节的唱歌、跳舞等娱乐更感兴趣，再不就是去千亩辣椒种植基地溜达溜达。凡是从我作品前路过或驻足观看的基本都会嘀咕：“咦，这是啥嘞？看不懂！”虽知音难觅，却并不必气馁。过了小半天当地两位身穿印制有某美术培训机构名字T恤衫的老师观看了好久，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作品前来去匆匆，此时的心情是可以配上阿炳的《二泉映月》的。凄惨、哀伤、万念俱灰…… 打住！收起玻璃心！这不是眼下再正常不过的状况吗？！顾长卫的《立春》里有一个段落，在一个县城电影院外的小广场，有欢快的秧歌舞表演的时候观众里三层外三层，阵阵掌声、声声叫好，到胡金泉芭蕾舞独舞的时候观众都指指点点，嘲讽讥笑，再到王彩玲意大利歌剧独唱的时候，观众哈欠连天，纷纷都走了。胡金泉和王彩玲极度绝望，似被万箭穿心掠肺刺骨。小广场不远处印着“唱出新生活，舞出新天地”的条幅正迎风招展，令人唏嘘不已。

行为作品《捣·柘城》

再回到我这个展览的作品，大多是抽象的辣椒图案，大多数观众都是想看到像照片一样的辣椒作品，而观众在我的作品前观看的时候似乎障碍重重。难道我对这样的状况提前没有做一定的预判吗？当然是有的。在一个县城做一个这样的几近抽象风格的作品展和使用画的像照片一样的作品讨好当地百姓，我更兴奋尝试前者的作品选择方案。这样的实验不是站在所谓的对普通老百姓审美取向评价的制高点，更不是在艺术发展滞后地区展现的优越感。艺术的本质就是要颠覆观众的视觉惯性，不要对大众的观看惰性所屈服。有责任感的艺术家应当有勇气去对固有的、守旧的观念打破、瓦解。貌似一个才脱贫的县城并不需要一个艺术展览，但我认为普遍意义上的底层的民众更需要艺术。他们的生活中不应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们的余闲不应只在牌桌和酒桌之间，“快手”和“抖音”之间打发。就像我希望每一个家庭都应该有一个书柜一样，我希望每一个家庭的墙上也都应该有几件艺术品，哪怕只是印刷品。这个“麻雀展”自是不能全然担当让人人都愿意欣赏艺术这般重任，但我赤诚的希望这点有限的工作能够算是至千里前那一跬步，成江海前那一小流。

储小龙 2019.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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