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实控人钟玉被刑拘的消息传开时，微信群“万亿康粉”依然一片死寂。最后一条信息定格在3月，此后再无人发言。
看名字便知，这是个与康得新（下称*ST康得）有关的微信交流群。由*ST康得前董秘杜文静建立，群内成员为公司最核心的机构投资人与研究者。
2019年5月7日，杜文静亦宣布离职。曾经对投资人描绘“万亿蓝图”的*ST康得，最新市值仅有137亿元。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懵了加无语……”13日晚，杜文静面对上证报记者，不愿再谈*ST康得。
13日，*ST康得跌停。所有人都想知道：*ST康得目前的运营还正常吗？谁在主导公司？未来会退市吗？实际控制人钟玉会如何？
一切正常与暗流汹涌
5月12日夜间，江苏省张家港市公安局官方微博通报，5月12日，康得集团董事长、*ST康得大股东及实际控制人钟玉，因涉嫌犯罪被警方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一石激起千层浪。5月13日中午，*ST康得在官网发布致全体员工信称，称此事不会对公司的生产经营造成直接影响。
员工信还称，根据公司法相关规定，董事会是对内掌管公司事务、对外代表公司的经营决策和业务执行机构。自2月27日新一届董事会成立以来，公司一直在规范公司治理的道路上勠力前行。董事会和管理团队竭尽全力，使得公司前期的问题正在逐步理清，并基本明确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13日晚，记者联系多位*ST康得现任管理层、前任高管，均对公司经营事项三缄其口。
“管理层主要还是在北京的康得集团（*ST康得大股东）那里，张家港（*ST康得所在地）这里一切正常。”*ST康得某管理层人士对记者说。
当记者希望联系*ST康得现任董事长肖鹏、现任董事侯向京时，上述人士则表示：“并未与他们有联系，主要在北京，只能提供邮箱进行沟通。”
“近半年来，*ST康得暗流汹涌，业务经营几乎停滞。这次钟玉被刑拘只是一个发酵。核心是，钟玉大概率要退出公司，股权怎么退？谁来接？什么价格接？康得集团在上市公司体外的大量资产怎么处理？管理层怎么交接？一切都有安排，又都在博弈之中。”某接近*ST康得的人士对记者说。
今年初，钟玉已经卸下公司董事长职位。2月，公司进行了董事会换届选举，成为未来走向的核心观察点。
根据公告，*ST康得于2019年2月11日召开第三届董事会第三十七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选举公司第四届董事会非独立董事的议案》、《关于选举公司第四届董事会独立董事的议案》。公司董事会提名肖鹏、徐曙、侯向京、纪福星共4人为公司第四届董事会非独立董事候选人；提名陈东、张述华、杨光裕共3人为公司第四届董事会独立董事候选人。
除了徐曙是公司前任总裁以外，其余均为是新人。
曾欲重组却横遭变数
知情人士对记者透露，自2018年下半年出现流动性危机以来，钟玉一直筹划为*ST康得及其大股东康得集团引入战略投资者。随着危机逐步加深，引战投的方案也从参股转为直接出让控股权。
据知情人士称，近半年来，曾有央企、中植系、宝能系等资本与*ST康得谈过重组。这从董事会更换中可窥见一些蛛丝马迹。
*ST康得2月份董事会选举颇有看头——除徐曙外，新一届董事会中新人共6人，其中新董事长肖鹏，此前于2011年11月至2013年11月任康得新光电事业群副总裁兼营销总监，现任上海瑞微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苏州锦富技术股份有限公司董事。
“肖鹏是康得新老人，后来出去了，现在又回来，相对而言属于新旧过渡期的安排。”某接近*ST康得的人士对记者说。
而董事侯向京则更为重要，其履历是，2018年5月至今担任观致汽车有限公司副总裁、董事会秘书、董事长办公室主任。
观致汽车拥有宝能集团的背景。近日，观致汽车外方最大股东Kenon Holdings宣布，已与宝能集团签订协议，将其在观致的12%股权出售给宝能，价值15.6亿元，完成出售后，观致汽车的股比构成将变更为宝能持有63%，奇瑞持有25%，而Kenon Holdings仅持有12%。
同时，*ST康得新一届的监事会主席张宛东，此前担任中国南玻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监事会主席。中国南玻亦系宝能系旗下上市公司。
*ST康得另一位新董事余瑶，则来自于中植系。余瑶由浙江中泰创赢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提名参选董事会，2015年起任中泰创展控股有限公司投资部总经理，2010年11月至2015年11月，历任中融国际信托有限公司资产管理二部副总经理，总经理助理。
知情人士分析称，从业务协同维度看，宝能系与中植系其实均与*ST康得颇有契合度。
这两大资本系都积极进军新能源汽车领域。而*ST康得在碳纤维车身方面有较强的技术实力，目前已与宝马、奥迪、奔驰、北汽、蔚来、沃尔沃、上汽、东风、广汽、长安汽车、吉利汽车等57家车企展开深度合作，共同推动新能源汽车轻量化发展。
业内人士认为，不管谁要进入汽车领域，*ST康得及康得集团的碳纤维业务均有益于其在汽车行业掌握话语权。
然而，此前的种种重组计划，都因这次钟玉被刑拘而横生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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